【介入岁月】
·故牧·
◇火车站里的光合作用◇
左廊有群人，热血沸腾，大汗淋漓
一条拉长的警戒线穿过南北分界，两边都是蹈火者
人民在节日时，奋力造就了人民的热情
窗外是巨大的阳光，一道强烈的中午时间
照射进来，有几个疲惫不堪的人
枕着破行李的裸胸，在光合作用里睡觉
右边依次排列的小店成了散步的岸
五颜六色的货物，装点着与快车平行的发型
人民在努力购物中，摆脱时间的跟踪
声音一次次醒来，将男人的台词用女声唱出
我们的列车在纪律中挺进，它将是神秘的直抵
晚点是早点的继承，人民的车站很快要与阳光一起沦陷
节日啊，你的美丽不足以与阳光二字抗衡
在为你的赞美声中，不断有错码的干扰
它们反而比语言更加贴切，被我抢来写下这首诗
【介入岁月】
·西兰非·
◇钱塘江◇
钱塘江
今天你有了新的伴侣
她不是与你为伍的土地
她并不是你的故友、情敌、酒神
她是白嘴的鸟
来自东海的岸边
当你听她唱出
与希望一样高的反调
那只是永远填不平的空想
你看见天空
天空看见鸟的同类
鸟的同类看见远远的水
远水是你的同类
在海上发光
等待鸟儿的飞过
炎帝不在
她便是自由的飞鸟
钱塘江
大地因你而受伤
你的恩怨
不断腐蚀他的胸膛
你的伴侣飞进黑色的天底
她看见你的母亲流着咸咸的水
她听见她的歌唱
她看见你永不停歇的江水
穿过人的身体
钱塘江
你是奔向母亲的单亲儿
是后代的生活
或许你的血是透澈的
是哭泣的颜色
而你飞翔的伴侣
有鲜红的血
那是血液与血液的事情
与你不息的水一样
没有停止也不会凝固
两种颜色
两种没有消失的信念
钱塘江
一天天你在变化
你冲开大地逃进大海
那个鸟儿来不及填满大海
那里有你母亲的身躯
还有鱼的家园
海底长着原始的生命
像这岸边的林木
先辈的身体
那是白嘴鸟吐血投宿的地方
她的名字叫精卫
钱塘江
你是遇难者的死而复生
◇动物园◇
在遥远的地方
巨大的山峦起伏将地平线
挡在外面
在我们的故事里面
有位沉默的人
他的形象是英俊潇洒的大猩猩
他携带着一些有关人的闲话
那些不太正经的事情
在他的四周是
一座十分奇怪的公园
他曾走遍公园的角落
里面有漂亮的动物
还有更加漂亮的监狱
没有门的笼子
动物的归宿有始有终
这使得他产生一种对这里的恐惧
那天这位英俊潇洒的人象大猩猩般走着
他一边走一边这样假设
不知道为什么
人的归宿是为什么的为什么
是否猿进化成人就要结束
就象这座公园
它是母亲为孩子们准备的监狱
而母亲一直流亡
他还在走
在这长途跋涉的思考中
继续思考
公园里漂亮的动物们也在思考
那个象猩猩的人
他是真正出逃过的人
他从来没有进过自己建造的监狱
为了再次感受出逃前的怯懦
他来到最漂亮的动物世界
他的神态安详
一步一步
进化完毕的大猩猩
从笼中跨进人类的制服
那神色分明就是出逃的企图
然而我们故事之外的一切
都不曾打扰我们
我们故事的里面其实就是
一座住着幸福的动物们的公园里的人的进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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