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入岁月】　　　　　　　　　　　　　　　　　　　　　　　　　　　　　　

·一度·


　　　　　　　　　　　　　　　　◇找水◇

　　　　　　　　　　　一个人和一群人
　　　　　　　　　　　在想象的水边
　　　　　　　　　　　他们感受到的水都各不一样
　　　　　　　　　　　泥沙在冰冷的脚下挣扎
　　　　　　　　　　　看水的梦想
　　　　　　　　　　　招来了这么一群多余的人
　　　　　　　　　　　把这里看成
　　　　　　　　　　　水的战场
　　　　　　　　　　　充满溺水征兆
　　　　　　　　　　　即使没有厮杀
　　　　　　　　　　　水开花时也一向没有声音
　　　　　　　　　　　这个景色多么美好

　　　　　　　　　　　他自冬天来
　　　　　　　　　　　披着山峦的行装
　　　　　　　　　　　山溪曾经入河
　　　　　　　　　　　他汇入他们的大批人流
　　　　　　　　　　　而看不见的水啊
　　　　　　　　　　　让只身出走的时间死于干渴
　　　　　　　　　　　一年前的屠杀
　　　　　　　　　　　血流成河

　　　　　　　　　　　他曾梦想
　　　　　　　　　　　携带他们逃亡
　　　　　　　　　　　他站在人类的高度
　　　　　　　　　　　把水想成
　　　　　　　　　　　战争与和平的结局
　　　　　　　　　　　人头攒动
　　　　　　　　　　　一座流淌的森林
　　　　　　　　　　　在渴望无法得以满足时就
　　　　　　　　　　　解决自己
　　　　　　　　　　　或者容忍眼前的一切
　　　　　　　　　　　让想象的水漂在想象的水面上
　　　　　　　　　　　就这样
　　　　　　　　　　　　　　◇艰难的岁月◇

　　　　　　　　　　　不要欣赏我的歌声
　　　　　　　　　　　一天里应该有更多的戏剧发生
　　　　　　　　　　　狗完成旅行
　　　　　　　　　　　然后鸡就出走
　　　　　　　　　　　炊烟飘浮在空气中
　　　　　　　　　　　吃饭的人在自家的桌子旁
　　　　　　　　　　　一切发生在院子里

　　　　　　　　　　　一个远久的乡村
　　　　　　　　　　　吃庄稼的鼠类比人多
　　　　　　　　　　　它们啃掉月下的枝叶和根基
　　　　　　　　　　　夜里的大树在早上倒下
　　　　　　　　　　　温暖的梦结束之后
　　　　　　　　　　　太阳还是会起床
　　　　　　　　　　　散场的村民从家中走向四面八方

　　　　　　　　　　　那时我也许不唱歌
　　　　　　　　　　　绳子掉进桶里
　　　　　　　　　　　桶落进枯井
　　　　　　　　　　　叶子模仿雨轻轻地下着
　　　　　　　　　　　我们用苦笑的善良
　　　　　　　　　　　粉饰着一片缺水的印象
　　　　　　　　　　　我们坐在地上观看其他人生
　　　　　　　　　　　这个冬天将没有雪
　　　　　　　　　　　　　　◇当年我生病◇

　　　　　　　　　　　　我没有耳朵
　　　　　　　　　　　　声音卡在静止的水车里
　　　　　　　　　　　　天气的喉咙是老井
　　　　　　　　　　　　在水的哽咽中
　　　　　　　　　　　　热血向我的方向移动
　　　　　　　　　　　　我听不见树的话语
　　　　　　　　　　　　它的爱情
　　　　　　　　　　　　被燃尽的火熄灭
　　　　　　　　　　　　它用枝杈挑开视线
　　　　　　　　　　　　一切都太晚了我没有了眼睛
　　　　　　　　　　　　我喊不出
　　　　　　　　　　　　我发出声音的气味
　　　　　　　　　　　　在现实中
　　　　　　　　　　　　我生长着奇思异想的头发
　　　　　　　　　　　　一棵四肢健全的植物
　　　　　　　　　　　　伸出指头上的花朵
　　　　　　　　　　　　抚摸自己怀里的果实
　　　　　　　　　　　　我其实什么都看不见
　　　　　　　　　　　　我的视野一片黑暗
　　　　　　　　　　　　我身边的树醉生梦死
　　　　　　　　　　　　这时候我想起
　　　　　　　　　　　　我甚至没有鼻子
　　　　　　　　　　　　多少年来
　　　　　　　　　　　　我用妄念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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