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弈断章】-散文诗选                         

·愚歌·


            ◇献给乌苏里沙漠的长诗◇
             ——诗歌是思维的力学

    乌苏里沙漠 当你的河流火 在我赋予你的韵中 以悠扬的旋
    律燃烧 那么行走的血不是回答 或者朦胧不需要掩饰 因为
    生活过于迅速的原因我错过了享受你的飘带 哦 乌苏里沙漠
     请你原谅 倘若爱不是友谊 倘若恨不是希望

    当我穿过你窄窄的春天的瓶颈 那些旧日的枯黄曾一度使我受
    伤 日子在坑道里送走变白的死去我难以用能量解释生活 那
    些痛苦 那些寻觅没有尽头 哦 乌苏里沙漠 请赐予我喜悦
    的创作 请赐予我忧伤的泪河

    我总在情欲的阴暗面 渴望没有名姓的舞蹈 谁会采集母亲的
    第三天生日 不是柔软的庆祝阳光在脂肪里打滚 哦 乌苏里
    沙漠 我将悄悄走入你的心房那里一片洁白的恐惧 正照亮我
    跳动的沉沦 那些极尽的欢乐还不会很快消失 于是我突然想
    到挖掘 哦 乌苏里沙漠 我是你的合成体你的肿胀的气质开
    辟我的呼吸 然后是长久的寒冷 死亡赤裸的脊背总是提前到
    达那些失去屏障的胸脯 今天我献给你黄金 同样的坚硬和美
    丽制造错误而为什么我中有你 会这么复杂 这么难以隐喻 
    仿佛一些顺从降临 一些仍坚持死去

    哦 乌苏里沙漠 我的知觉总是接近流泪的拟态 甚至有时候
     忍不住要去思考自杀 这些让我眼球炸裂的动作有时会惊扰
    到你觅食的梦幻于是这又让我痛恨白天 而低声的哭泣总是冲
    着黑夜 总是围绕我给你的影子 这些小小的镜头会感到过分
     甚至太阳的片段会远离湖水的枯枝 哦 乌苏里沙漠 我忍
    不住称你为姐姐那些乱伦的艺术会怎样强暴你处女的贞身 甚
    至 魔鬼 荡妇 对此也不敢轻易冷笑但是在祭坛之中你还会
    渴望束手就擒的我吗 作为美德和幻想已成为手淫的一例

    哦 乌苏里沙漠 我有些如云朵般沉重的困倦 与梦的悲哀的
    形式刚好相反 因为还有富足的希望在继续支撑坍塌 那些蔓
    延而无目的的生活那些肃穆而无面具的警卫 日子的起点准备
    针对时空界限的亵渎 而只有海洋和陆地还在渴望温文而雅的
    星辰 打发它与人类第一次不深不浅的露面

    哦 乌苏里沙漠 天体的肌肉被风从陨石的身上一片片撕裂下
    来 放在人世天平倾斜的一端 沉重的思维有如骨的奥秘 紧
    张以及凝视的失重哦 乌苏里沙漠 微光会接受你的辐射 在
    床上抚摩我的干尸 如同死亡的寻觅静止 夜失去鲜花的乳房
     黑色袒护的胴体

    哦 乌苏里沙漠 猫看到自己的眼睛 有诗歌在其中上升 有
    诗歌在其中上升 而我回答的是毁灭 在现实和可能的现实之
    间轰然炸裂的呼号

    哦 乌苏里沙漠 我无法完成你重叠的命运 那么伟大 那么
    渺小 简直不可理喻 但是请你看到我的裂痕 那些温柔朝向
    你的眼睛会多么渴望得到藐视 或者云 来自那其中别有深意
    的内涵 像你孩子的脸 一直渴望哺乳的童贞

    哦 乌苏里沙漠 当我说道 在脚步中延伸命运的沉重 夕阳
    的金马在轻轻的苗垄里一路奔跑 一路回想拔节于往日的前身
    仿佛我悲伤哭泣的所得却并不知自己丢了什么 哦 乌苏里沙
    漠 我将改换房间睡眠的姿势 请你承担我的枕头 那些栅栏
    和牢狱所解除的寂静 使我读懂了一连串幸福生活的密钥那些
    渎职者的玫瑰正模仿马路抬头的动作 森林非常的嘴脸将在风
    暴中实现很小的一部分 因为触觉才刚刚开始在密度里运作那
    些夹道而行的人流正痴情于整理膜拜 哦乌苏里沙漠一个星期
    已从直肠里过去 智慧无法从腹腔里重新孕育生活 那些凋谢
    的错觉 我的一支歌确定要唱到精疲力尽的时候

    哦 乌苏里沙漠 请你用橱具纠正我的口形 我总是情不自禁
    地要面对墙壁 生发一种想哭的悲哀 忧伤填满肿胀的眼眶 
    但这不是冷藏的行为因为我只喜欢文字倘若芝麻只能因思想而
    流血 哦 乌苏里沙漠 路的雕像的尽头没有门楣 云的第一
    次预约在返回途中迟到 是的 失望没有逻辑 这些界限不断
    地切割法则总会有流浪在无拘无束中遵守一切因为这毫无用处
     因为这原本可能 哦 乌苏里沙漠 蓝蓝的天 我突然想到
    嗜睡的样子 那些水越过牢狱保持眼睛旺盛的爆发 语言简洁
    而有力的手 我欣赏壁画的关节 赶走安坐的城市命运没有许
    多的休止符 因为它面临着最开始的结束 这些 那些 混淆
    一切

    哦 乌苏里沙漠 我突然想到应该为你书写草原 应该帮助你
    感到抛弃蒙古姑娘的惭愧 而心理的艺术正压扁 开花 智慧
    的谎言已找不到失足的原谅哦乌苏里沙漠 我的心将要说 我
    很懦弱 甚至灾难也祈祷能够在我身上安巢 那些贪图于创造
    的手 那些极为野心的诅咒 哦 乌苏里沙漠也许本能的自我
    并不能转化为诗歌因此我不断的创作准备忽略这致命的一点 
    在其中其外都发表长篇的胡话 于是 请你原谅我可能无法提
    前那渴望之中的呓语

    哦 乌苏里沙漠 我的危言已尽 那些低迷的耸听会延续你的
    创作 为了隐喻 想象 意境和知觉 为了乡村 城市 希望
    失望和表达 我素描民族的软肋 在房水里感到流动的贴切 
    我甚至开始欣赏生存底部的鱼缸 那些缺乏轻声触摸的地段 
    会献上多么新鲜而微笑的骨头

    哦 乌苏里沙漠 我像一只怀孕的小船一样 被你从寂静的鼻
    孔轻轻地衔来 又被分娩的喧嚣从悄无声息的齿缝之间隐去 
    哦乌苏里沙漠 我的海的羊水的渴望 像礁岛的生殖器官一样
     在你兴奋的浪花之间 实现勃起 肿胀

    哦 乌苏里沙漠 面对你反光的气壁 我总是缺少加重呼吸的
    声音 那些不断自焚的元素没有血来传递痛苦草地上生长立体
    的悲哀希望在痛苦里完成对精神的素描 有时我悬想通过孤独
    来渗透你的表达 但我在众人面前没有忏悔那些得到原谅的十
    字将无法实现逃跑的可能 或者更远的犯罪在哪儿 我只想要
    渴望开花的石头哦 乌苏里沙漠 我要反复地说你才能理解太
    阳的影子有多么高大 有多么像你的一阵神经错乱 血打开血
    管的栅栏 幼兽在牢狱之外的山丘安享自由

    哦 乌苏里沙漠 为什么我悲哀的尺寸越来越短 我只好继续
    那痛苦而甜蜜的耕耘 毕竟这不是年轻的头像应该索取的帽子
    甚至肥大的耳朵本应垂得更低因此我消灭真实而乱性的片断 
    因为那无法充当伪证的谎言 哦 乌苏里沙漠 在更多的时候
     我只是想到站在皇冠上或者更为亲切地突然掉下来使诱骗成
    为触动人心的可能然而 这不是初衷 这不是初衷

    哦 乌苏里沙漠 为什么面对你我总想表达更多 那些预言的
    鬼火曾遭受流星的折磨 因此请你看我 看我在高高的山尖接
    受乌云的手杖看我在小小的骨朵里亲吻你粉嫩的伤疤 哦 乌
    苏里沙漠我爱你小小的舵 那些流血的惨叫 来自受伤的银河
     智慧牵着你的手卷走入夕阳的蜕变 哦乌苏里沙漠 我厌倦
    了这持续滚动的生活 岩浆一样的思维缠绕枯朽的海洋和陆地
     我们应该被实现在更远的部落里回到那城市之外的城市回到
    那城市之中的乡村 因为我在早餐前想念过夜 因为我在祈祷
    中怨恨过母亲 因为我渴望穿透种种无聊的神秘 即刻回到博
    爱的死亡和亲情

    哦 乌苏里沙漠的跳荡的心音 我愿代替卡夫卡去结婚 但我
    更愿独守沉沦 你听见了吗 精神分裂的圣谕和绞架 我来为
    你做伴我来为你毁灭透明的分身这多么不可理喻 这多么像我
    的奇迹 不 我要反悔 我要失言 因为我还有权去渴望明天
     哦乌苏里沙漠你喜欢带给你的朋友以淡蓝的橄榄枝还是微笑
    而流泪的肖像我被封闭在鸽子的气囊里 感到空气清新 呼吸
    顺畅 窗帘里的日子在一路上被欢乐的氛围所污染 我咯咯的
    笑 我美好的哭 全部代表你缺少怜悯的孤独 因此真理请消
    除这悖论 诅咒请继续包扎这祈祷的受伤

    哦 亲爱的乌苏里沙漠 一支令人狂躁的哀歌 我将怎样体验
    你粉屑式的磨牙那些天不亮就感到惊愕的爬找 将怎样在你的
    浴盆里实现低调的痛哭 哦乌苏里沙漠 我心的醋意在你额角
    的帆板上蒸腾 那致命的疲倦使我屈从于针黹的入睡 哦 乌
    苏里沙漠 我恋爱你的不温不火 那些纯粹的表达没有曲折的
    隐私我的小小的心装满了对哲学的私爱 倘若暂时的情变抵达
    了美德难过的永恒 啊 驼铃啊 你是我迷乱的心影 你是我
    仓促的心声

    哦 美丽的乌苏里沙漠 我将流过你孤独的小小的心河 在马
    蹄掠过青草 万物生长喷泉 来往的车辆运输白天黑夜 沐浴
    露卷走躯壳的帐篷死亡虐杀怀孕的贞女 纸屑纷飞假日 梦没
    有悲伤的虎口侵吞幻象的江河 哦 我将去问谁 乌苏里沙漠
    的怀疑 只有应声倒地的回答 那些泣不成声的断裂将使我坚
    持泪流满面的 做爱和自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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